*以劍俠情緣參為背景衍伸產物

*CP羊毒,BG,道長 X 偽毒蘿,雷者勿入

*可以接受就往下吧

 

 

 

(四)恩怨

 

多年前凌子霄還是毛頭小子,初出茅廬在外歷練時結識了一名明教好友名為陸卿雨。那明教欣賞他的冷靜從容,他則嚮往好友的自信自傲。

兩人一同上山下海,遊山玩水,路見不平之事便拔刀相助,因此也惹了不少麻煩上身。兩人一個淡漠一個豁達,倒是對自己的名聲不太在意。終於有一次兩人的驕傲使他們大意輕敵,被當時正追殺他們的組織包圍;沒想到其中竟有兩名高手,兩人在重重包圍中奮力抵禦,身上皆受了不輕的傷;凌子霄斷了左手,陸卿雨則斷了幾根肋骨,還被內力震裂臟腑。凌子霄護著重傷的好友且戰且退,忍受左手的劇痛硬是將包圍扯出空隙。好在一名過路高手救了他們一命,還提供他們休養療傷的地方及傷藥。

那幾日他好友的臉色十分陰沈,往日裡那些自傲全都消失,不笑也不言語。凌子霄眉頭深鎖,不知該如何安慰。

一是他自己的自信也受了打擊,二是他甚少與人交往,不知道平常人遇上這類事情時該怎麼處理。

後來那過路高手和陸卿雨不知說了什麼,傷養好的第二天陸卿雨便同那高手離去;從頭至尾凌子霄也不曉得那高手的名號。

 

「你不需要知道⋯⋯至少目前不必。」離開的前一晚,陸卿雨找他談話。友人臉上表情從被救的那時起便變得冷酷,「只要知道⋯⋯那個人,不是什麼好人。」

「不是好人,你還跟他走?」凌子霄皺眉。

「至少也不壞,不是嗎?」陸卿雨抬首望著圓月,語氣幽遠,「人世間好壞善惡,真有一定?我們這一路闖蕩江湖,做了自以為是正確的事情,我們殺了我們認為是作惡的人;但那些,難道就是善?被我們殺了的人,對他們的親人來說,我們不就是惡嗎?」

⋯⋯這是兩碼事,」凌子霄眉頭越皺越深,思索道,「凡事皆有多面,你不能⋯⋯

「不論如何,我是一定要走的。」陸卿雨強硬地打斷他的話,而後舒緩了神色,「子霄,這些日子以來多謝了,但⋯⋯我必須變強。」

⋯⋯你既已做了決定,我也不好攔你。」凌子霄嘆了口氣,拿起茶杯,「以茶代酒,敬你一路順風!」

 

天下無不散的筵席,兩人終是分別了。陸卿雨和那高手走了後,凌子霄並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,不過二年內他也算是遊遍了中原,看了天下許許多多的事。最後,定好的歷練三年時間已至,他便回到了華山下,卻在那裡的茶館再次遇上了陸卿雨。

 

友人的自信自傲似乎回來了,對他就像分別前一樣說話。凌子霄見了這樣的態度也放心了。兩人就這樣在茶館敘了一會舊,最後陸卿雨提到想上山瞻仰一下純陽的美景。

「瞻仰什麼。我看你是去鬧事的吧?」凌子霄對友人的玩笑話很有抵抗力。「想來那就和我上山吧。」

陸卿雨哈哈大笑,攬住他肩膀就走,然後被凌子霄甩開了。

 

他不知道自己竟一語成讖。

 

當他和受傷的陸卿雨一起被押到純陽門主面前時整個人都是矇的。

如果說他看到被甩在地上的惡人谷身份證明還感到疑惑,那當一具具門人屍體及被抬進前廳時,他便想通了一切。

「陸卿雨,沒想到⋯⋯」凌子霄看著友人,冷冷地道,「你竟然設計我。」

「哼⋯⋯⋯⋯現在發現已經太遲了。」陸卿雨咳出一口血,表情依舊張狂。「現下無論你做什麼,都會被視為跟我是一伙的。」

今夜有一位身份貴重之人借宿純陽,因為某些緣故而尋求門派的保護。照目前看來護衛是失敗了,他暗忖,看見角落裡奄奄一息的委託人及那些死去的門人,沒想到陸卿雨多年不見功夫長了許多。

⋯⋯你當年,加入了惡人谷。」他淡淡道。

「哼,沒錯。而且,你也很快會和我們站在一起。」陸卿雨勾起冷笑。

惡人谷,與浩氣盟相敵對的陣營勢力。前者素以狂傲恣意聞名,幹下許多惡事,殺人無數;後者則自詡正義一方,為天下蒼生懲兇除惡。

「不可能。」凌子霄一秒回道。

「不可能,不是你說了算。」陸卿雨搖頭勾唇,眼裡卻沒有一絲笑意,「還要問問他們。」他偏了偏頭示意坐在堂上的那幾位,也就是凌子霄的師父與師叔們。

「你⋯⋯

「聊夠了嗎?」

 

凌子霄還想開口諷刺,卻被威嚴的聲音打斷。

他抬頭,入目的是師父一雙平靜的眼。

「師父。」

師父淡淡地開口了:「⋯⋯子霄,為師教過你什麼,你記得嗎?」

「記得,我——」他開口道,但他師父並不想給他辯解的機會。

「我自小教會了你太虛劍法的一招一式、一起一落,甚至教會你待人處事,道德是非。」

——但我可不記得我教過你勾結外人,來對付純陽宮!」師父的聲音突然轉爲嚴厲,然後嘆了口氣,「為師很失望。」

「師父,我沒有——

「那你說,這是怎麽回事!」

 

他想辯駁,但接下來被扔到他眼前的證物卻令他無法開口。

那是一枚劍穗。

染血的劍穗。

他下意識地去握劍柄,卻發現本該綁在那兒的劍穗早已不翼而飛。

毫無疑問,躺在地上的正是當年師父親自給他綁上的那一枚。

 

「這枚劍穗就掉在屍體附近。」他師父緩緩開口,「你還有什麼好說的?」

凌子霄沈默。沒有了,沒想到陸卿雨連這步都算到了,確確實實的栽贓讓他無話可說。

⋯⋯」他師父見他不說話,臉色愈見蒼白。

「來人,」他師父沙啞的嗓音淡漠,「先把我這逆徒的純陽武學給廢了,再趕下山去⋯⋯從此以後我們純陽宮⋯⋯沒有你這個人!」

「師父⋯⋯」凌子霄臉色刷一下白了。

「住嘴!就當我凌峰——沒有收過你這弟子!」他師父離去前臉上濃濃的失望與痛苦盡收他眼底。

「師父!不是你想的那樣!師父!」他掙扎著想站起,卻被圍上來的門人再次壓制。

就在凌子霄絕望地放棄掙扎時,一旁的陸卿雨動了。

一道凌厲的刀光閃過,包圍兩人的幾名門人瞬間倒地。下一秒卻是更多暗衛衝出緝拿他倆。

陸卿雨一看,眼神凌厲起來,立刻施展出了朝聖言——有道是:淨土朝聖常歡喜,永無苦惱及相離。獨屬於朝聖言的華麗光彩絢爛奪目,如同短暫的煙花綻放它的美。

可惜這一場朝聖註定無法阻止離別。

 

凌子霄怔住了看著昔日好友擋在面前的背影,無法理解他的行動。

以陸卿雨原本的傷勢,這時候硬是施展朝聖言本就勉強,扛住這許多純陽暗衛的攻擊使他吐出一大口鮮血。

「你這白癡還不快走!」陸卿雨回頭衝他低喝道,下頷沾滿了血。只有八息時間呢。

像是被眼前景象所震懾,凌子霄眼神重新變得凌厲。他站起身到了摯友身旁,一道萬劍歸宗劈斬而出。「一起走罷。」他語氣淡然而堅定——救出友人為當務之急,其餘靠後。

陸卿雨一聞便低低笑了起來。

「你這瘋子。」他沒看錯,果然是適合惡人谷之人。

「要戰,便戰!」

朝聖至此方歇,陸卿雨收勢之時拔刀便是銀月斬揮出,擊倒了包圍住的暗衛。

凌子霄全身劍意凜然,太虛劍法中的招式施展開來,與陸卿雨之雙刀聯手,一時之間竟是和暗衛戰得難解難分。

 

然而陸卿雨終究無法支撐久戰。

 

兩人且戰且退,當他們總算將暗衛的包圍網撕扯出縫隙時,陸卿雨體內的暗傷復發,傷上加傷使他再無力戰鬥。凌子霄只能背起好友腳下輕功一點設法甩開暗衛。

「咳、咳,下山後⋯⋯往西⋯⋯」凌子霄在陸卿雨昏過去前,聽見這麼句低語,於是加速往西方趕去。

許是看出凌子霄體力在之前戰鬥後已殘留不多,且身上也受了傷,暗衛追得不緊不慢,就等他不支慢下來時一舉拿下。

凌子霄也明白這一點,就算他再怎麼調整步伐節省體力,都無法掩蓋體力不支的事實。

喘息越來越艱難,眼前所見愈漸模糊,一腳在樹上踩空墜落,凌子霄能做的只是不要讓背上傷者摔在地面。

聽見遠方腳步聲漸近,他讓陸卿雨在地上躺好便搖搖晃晃地撐起身子,抹去臉上汗水轉身準備應戰。前後共有五位追兵落在他們周圍。凌子霄心裡一緊,手心緊握劍柄警戒地看著敵人。

 

「這麽多人包圍兩人,其中一個還沒有戰鬥能力⋯⋯不嫌難看麼?」

 

有些熟悉的嗓音響起,凌子霄只覺眼前一花,一道身影便站到了身前,周圍爆發出的氣勢震飛了原本包圍住的暗衛們。接著那身影再閃了閃,震飛而出的暗衛竟然是紛紛喪命。

 

凌子霄呆了呆,在那身影轉過來時方才回神。

「原來是你⋯⋯當年,就是你帶走了卿雨。」凌子霄輕輕道,心裡警戒程度不比被包圍時低。

 

那人嗤聲,「是他自願與我離開。我不過和他說了力量的好處。」

「你,究竟是誰?」凌子霄皺起眉。他並不是很喜歡這人給他的感覺,帶著恣意瘋狂,實在太過強大

 

彷彿聽見了好笑的事,那人笑了起來,但臉上並無半點笑意。

「莫雨,」惡人谷少谷主勾起唇,「他們都稱我小瘋子。」

 

 

 

TBC.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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