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舞

＊以劍俠情緣參為背景衍伸產物

＊CP羊毒，BG，道長 X 偽毒蘿，雷者勿入

＊可以接受就往下吧

（七）暗生

凌子霄醒轉過來後發現傷勢果然已有被治療過的痕跡。
他先默默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，傷已癒，精氣尚未恢復，然後才後知後覺自己是躺在床上的，而且沒有外衣。
「欸欸——先別動。」曲瑀楓一回來就看見道長掀開被子要下床的姿勢，放下手裡的湯碗趕忙上前制止了他。
「妳⋯⋯」凌子霄有點難以置信，「是妳脫了我衣服的？」
「是啊，這有什麼？」曲瑀楓就不懂了，中原人就是這麼多彎彎繞繞的，在苗疆才沒那麼多禮數，男女之間單純的很。
想起不久前自己意識到的事，她不禁覺得臉頰有點發燙。

凌子霄倒在懷裡的時候曲瑀楓都驚呆了。這一身的內傷居然能撐到現在，這還是人嗎！這下她也不理會自己還沒恢復力氣了，趕緊開始治療對方，冰蠶啊聖手啊等等的法訣就沒停過。等到傷勢穩定之後她才稍做歇息。之後曲瑀楓很自覺的開始翻找屋內，竟然還真的被她找出了一床棉被，且奇蹟的沒有任何霉味兒。
接下來就是把床鋪好然後把道長衣服鞋子剝了塞進被窩裡——很少人知道其實她臂力挺好。
做完這一切曲瑀楓累攤在床邊，擦了擦額邊的汗水。呼，這樣我也算幫了你吧，不算虧。她哼哼幾聲，剛才上手抱對方覺得身材挺不錯。
結束後她才開始休息，為自己調息療傷。等體力恢復得差不多時，她想是不是應該要到外頭去捉兔子來燉湯給道長呢，少頃又頓了頓：為什麼她會有這個想法？
因為凌子霄是傷患？但她也是啊，為什麼第一個想到的是他？然後她突然發覺，怎麼她脫凌子霄衣服和鞋子做得那麼順呢？她已經把對方劃分為自己人了嗎？還是⋯⋯曲瑀楓目光複雜地望向床上人的側臉。
凌子霄是真的長得好看。明明也是倆隻眼一對耳一鼻一嘴，跟苗疆男人一點都不一樣。尤其是安安靜靜閉著眼沈睡時，多了一點柔和。眉間的貼花，高挺的鼻樑，睫毛輕輕地合在一塊，硬直的嘴角⋯⋯也不知道如果笑起來是怎樣的。
曲瑀楓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嚇得回過神，才驚覺自己已經盯著凌子霄的臉很久了。然後她想到了初遇那天，凌子霄也是帶著淡漠的表情，白衣飄飄。
也許那一刻她就已經動心？
意識到這一點，曲瑀楓便決定捉兔子燉湯去。

於是回來的時候便剛好看見凌子霄想要下床的樣子。

凌子霄對曲瑀楓毫不在意的樣子無語了一會，正想著該如何讓曲瑀楓理解中原和苗疆的不同風俗，就看見適才被她隨手放在桌上的湯碗。
或許是他的目光太直接，曲瑀楓便將碗拿了過來。
「對了，這是我剛才太餓自己燉的湯，給你帶了碗，」她笑了笑，「趁熱喝吧。」
曲瑀楓笑得坦然，凌子霄也沒什麼拒絕的理由，接過來很自然地喝了一口。
然後因為太過驚訝它的味道遂一口氣喝光了。
見他這個樣子曲瑀楓忍俊不禁，「我再盛一碗罷。」蹦下椅子拿過了碗往廚房走去，留下一抹倩影。
——以及就算盡力掩飾還是無法隱藏的腳傷。
凌子霄從沒喝過味道這麼好的湯，他是知道苗疆人的廚藝普遍高上，但並沒有想到原來曲瑀楓也能做出讓人回味的料理。
雖然很可惜，不過他不能再讓她留在這了。想到女孩走出房門時不太明顯的瘸腿，他皺起眉。
是什麼時候傷的？
無論如何，畢竟這是他自己的任務，跟曲瑀楓沒有任何關係。

「曲姑娘。」
曲瑀楓剛捧著湯碗過來，就看見凌子霄已經穿好衣服，端正地坐在桌前，一張俊臉恢復了平時的冷淡。
「你怎麼起了？我還沒說你傷好了呢。」她不贊同地望著凌子霄，把碗推到他面前讓他自己喝，道長卻沒動。
「沒事，我已經好了。」凌子霄不管對方一瞬間似要發怒的臉色，阻止她開口：「且聽我一言。」
凌子霄把關於他為什麼會出現在華山的理由，以及他所接任務的某些資訊，告訴了曲瑀楓。在聽凌子霄講述這些事情時，曲瑀楓的神色漸漸冷靜下來。
「所以⋯⋯超度這個鬼靈是你的任務？」
「是的。」
「你來到華山是因為接了這個方士的任務？」
「對。」
「這個任務很危險？」
「凶險異常。」
「因為危險所以我最好別參與？」
「⋯⋯沒錯。」
「你是說，」一問一答間，曲瑀楓目光也越來越冷，「我不應該幫你，而且最好馬上回去不要拖你後腿？」
「⋯⋯我沒這樣說的。」
「你不就是這個意思嗎？」曲瑀楓冷笑一聲，一拍桌站了起來，瞪著凌子霄，「要我離開行啊，你有辦法送我回去？實話告訴你，我剛才出去找材料燉湯的時候發現，那個陣被我們觸發了以後，結界就出現了。現在我們除了破陣以外沒有別條路走。」
「——不是我們，是我。」凌子霄也定定地回望苗族女孩，眼色沈著，「這是我的任務，原本就不該把妳扯進來——況且妳實力不足，這個陣我自己能破。」
「不是因為你，是我自己要幫手的——而且不知道是誰一回來就昏了過去？」曲瑀楓回嗆，「要不是我還修了治療心法，某人現在還躺著呢。」
「妳⋯⋯」凌子霄瞇起眼，「從頭算起，我出手救了妳兩次——不，是三次。」連同剛才被鬼靈偷襲也算。
「——剛才怎麼能算！那頂多算合作！」曲瑀楓轉過彎來，「再說，我也幫了你兩次！早就打平了。」
「⋯⋯那還有什麼可說的嗎？」曲瑀楓還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，凌子霄忽然微微笑了一下，但笑意不深，很快便消失無蹤。
被一閃而過的笑容震住，曲瑀楓呆了呆才反應過來。原來在這挖坑等著呢！道長這是鐵了心要趕她走啊！他確實不要她的幫忙。
難道是發現她的腳了？⋯⋯怎麼辦？

凌子霄見曲瑀楓低著頭不說話，以為她終於放棄了要跟著去的想法，端起湯喝了一口就聽到她微弱的聲音道：「我以為⋯⋯經過這些事我們算是朋友了。」
凌子霄聞言抬首看向曲瑀楓，只見她神色落寞，他鬼使神差地就回了句：「朋友也不是事事都幫的。」
「但朋友遇事不助一臂之力，就太不義氣啦，對吧。」曲瑀楓像是在等他這句似的，抬頭眨了眨眼，堅定的眼中似有漫天星塵閃耀。
凌子霄撇開視線，低頭把碗中鮮湯飲盡。
是的——他正是因為把對方當作朋友，才不希望她摻和的吧。

「妳說得沒錯。」
再度對上視線，在對方的眼神重新黯淡下來之前他鬆口答道。
「那麼我來詳細說明一下破陣的方法吧。」
希望這個決定不會令事情朝壞的方向發展。

-TBC.